距今二千五百多年前的一天,北印度毘迦羅衛城正舉辦一場年度武術競技「卡巴迪」大賽。現場只聽到一陣陣的卡巴迪叫聲穿梭整個競技場,而其中喊得最起勁的國王淨飯王。原來,王子悉達多所率領的隊伍正與白飯王王子提婆達多的隊伍正撕殺著火熱呢!到了最後關頭,競技場上只剩悉達多及提婆達多,二人互相凝視,提婆達多以挑釁的口氣道:「啍!大哥,上次輸給你是意外,這次不會再便宜你,這次卡巴迪大會的勝利一定是我。」悉達多沉穩微笑的言:「哦!是嗎?我會証明上次我贏得不是意外。」「可惡,」提婆達多見挑釁不成,於是乎先發制人撲向悉達多,一舉抱住他,試圖把他壓倒在地。於是乎,二人在地上激烈扭城一團,看得大家目不睱給。呼喊聲愈是激烈,二人愈打得火熱難分難解。顯然,這次堂弟真的是有備而來,王子不服輸的個性使他第一次如此的專注一個對手,而二頭實力伯仲之間的獅子就這樣互相對峙,尋找對方的破綻。出手了!提婆達多再以巨象般的一舉撲向悉多,然這是悉達多竟不正面與他衝突,反而重心一轉,右腳一勾,提婆達多一時失去平衡,反被悉達多撲在地上最後被拉出界外。就在此時,全場傳出激列的歡呼聲,悉達多!悉達多!悉達多!。淨飯王此時心中充滿欣慰,他的心血沒有白費,在他的細心安排下,他的唯一愛子正逐漸的成長,此時的他英姿煥發,潚灑俊俏,不論外貎、才能、智慧,都將能堪以重任。無疑的,他是毘迦羅衛國的希望未來之所在。然而,每當夢迴午夜之時,淨飯王卻總是作同一個夢,在夢中,悉達多綁著髮髻換上素衣,默默的離開王宮,任憑淨飯王怎麼叫喊,悉達多似乎沒聽到。被這個夢驚醒淨飯王總是會偷偷到太子寢宮確定悉達多是不是依舊躺在床上。

       原來,早在王子出生不久,淨飯王請一個占卜師來替王子占卜,占卜師看了之後答道:「太子命運很特別,無法以常規來占卜,我只知道他如果在家當國王一定會成為一位了不起的轉輪聖王,如果他出家他一定會成為一位偉大的覺者導師教化眾生。至於會走哪一條路我無法預言。但我覺得他很有可能走出家之道成為偉大的覺者。只可惜我有生之年可能聽不到他的教誨。」而淨飯王的表情當下從欣喜轉為憤怒,抱起悉達多向占卜師大喊道:「你這個不學無術,妖言惑眾的江湖術士,你給我聽好了,他會成為一位偉大,一統天下的轉輪聖王,聽清楚了沒?」說完,便把他趕了出去。臨行前,只聽占卜師淡淡的說:「陛下,梵天常常不聽人的意志的。」

    於是乎,他除了給悉達多最奢華的享受外,也用嚴格的教育教導悉達多,舉凡數學、天文曆算、邏輯思考、宗教哲學、語文修辭乃至武藝格鬥、射箭、軍事兵法。他一直期望悉達多能早日接下他的棒子。更能實現他未能實現的轉輪聖王之夢。然而悉達多呢?他又如何想的呢?

       雖然貴王子,但在呱呱落地的那一刻,他就首嘗了人世間至親的生離死別。原來淨飯王與摩耶夫人結縭多年但一直未能產子,即使如此,深愛摩耶夫人的淨飯王並沒有以納妾的方式來傳宗接代。而直到夫人近四十歲才懷了王子,已是高齡產婦。依照古印度習俗,女子都會在臨盆時回娘家待產。只是高齡懷胎的摩耶夫人不耐旅途的舟車勞頓,等不及回到娘家,便在歸途的一處森林內提前產下王子,在缺乏衛生條件的急救章之下,侍女們僅能以樹旁的未過濾的溪水為母女倆淨身。產後體虛的夫人在此時不慎感染到傳染病。回到皇宮之後便不斷上吐下瀉,高燒不退,群醫皆束手無策。終於臨終前奄奄一息的夫人在拜託她最小的妹妹波闍波提將王子視同親兒般照顧的話就拋下愛子與世長辭,儘管波闍波提也真的將王子當親生兒子照顧,但畢竟年幼喪母的事實使得王子即使開即的心中總是帶些淡淡的哀愁。對未曾見面之亡母的思念使他善感早熟,當所有的同年齡諸王子都在無憂的嬉戲之之時,悉達多常常一個人獨自的靜坐沈思生死之道,而這更是埋下他出家學道最深的因子。

      當然,身為王子的他對國族家親皆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責任。跟在父親身旁幫忙處理國事的過程中,他體會到國際間的爾虞我詐,務實的他感受到在毗迦羅衛國在諸國列強虎視眈眈的壓力及無奈,他也看到王室宗親的驕奢萎靡,一天到晚自視自己是日之驕子,卻沒有自信但卻養尊處優。他親眼看到父親必須對宗主國拘羅薩國國王的卑躬屈膝。在他隨同父王視察國土的過程中,更看到種性制度的不平等,吠舍及首陀羅階級的人必頁終日無休的勞動提供帝利剎及婆羅門階級榨取,他為自己不義而奢華的享受感到恥辱與不安。每次的戰爭,為了族人的利益,他必須率領他的軍隊砍殺那些從來不認識的人。在一次大規模邊境作戰中,悉達多用計趁夜偷襲敵方主帥陣營,只見他只帶領三百騎兵射手便直捣敵方主帥帳篷。嗯他就是畢陵迦陀,跋耆國的第一猛將,眼尖的悉達多一眼就認出他來。在畢陵迦陀睡眼惺忪,尚末回神之際,悉達多拿起家傳的寶弓梵天之息,這把弓是釋迦族鎮國之寶,石數比一般的弓大上五倍以上,並非一般人可以拉得動的,身為釋迦族第一神射手的的他把弓拉到如同滿月般的圓,咻的一聲射出的急矢筆直的貫穿畢陵迦陀的胸膛,強烈的餘勁使整個人飛了出去釘上營帳旁的一根大樹。他的血像噴泉般的冒出來,尚未闔眼之際便斷了氣。這一剎那時,他感到眼前這個人面對死亡的驚恐,再無回家與妻兒團聚的無奈與遺憾。將軍死了,敵軍飛奔似的丟下大批的緇重裝備愴惶敗逃,可說是大獲全勝。

       悉達多萬歲的呼喊響徹全國上下,還沒入城,淨飯王已在途中列隊迎接愛子的凱旋歸來,第一次掛帥帶兵的悉達多便替毗迦邏國拔掉這個心頭大患使得淨飯王喜上眉梢。然而,悉達多本人心中卻沒任任勝利的滋味。他對他親手所殺的敵將的感到哀傷與愧疚,亦無法面對向者陣亡將士屍體哭泣的家屬。他對戰爭感到厭煩與無奈,他正一心想著如何改變現況.........。

       一轉眼,王子二十來歲了,那天是淨飯王為悉達多舉辦的徵婚舞會,從全印各地各國來的少女們,不論美醜貴賤,都能從悉達多手裡,得到一份珍貴的禮物。當大會已將結束,太子已把所有準備好的禮物全部送光之後,一位少女才從天臂城趕來看熱鬧。本來她是沒有要應徵的,所以也沒有像其他少女們那樣盛裝赴會。她沒有要做王子妃的心理準備,所以也不像其他的少女們,在悉達多面前出現時,心慌意亂的渾身不自在,羞澀得連抬頭正視的勇氣都沒有。       少女來到太子面前時,就好像天天生活在一塊的妺妺見了大她幾歲的哥哥那樣,毫不忸怩地說:「怎麼啦?大家都有禮物,就是沒有我的份嗎?王子殿下」「真是對不起,美麗的公主,只因為妳來遲了一步,準備好的禮物,剛才已經全部贈送完了。」王子看到這麼一位氣質高潔而又神悉飛揚的如太陽般的少女,活潑而不輕佻、莊重而不呆板。在七天以來的徵婚會上,這還是第一次,整個心都亮了起來,悉達多被她打動了。她的名字叫耶輸陀羅,是天臂城主的掌上明珠。    「難道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否則就是你欺侮我了,王子殿下。」 「請別生氣,我不敢欺侮你的,這是真的,因你來遲了,所有的禮品已經送完了。」太子說完話,便隨手脫下一隻價值連城的寶印指環,拿給耶輸陀羅。「這是屬於妳的了」      「我對於你,就只值這麼一點東西嗎?」耶輸陀羅接下王子的指環,同時輕蔑地嘟著嘴道。「那妳要什麼!」悉達多不解的問。「哈,王子,我要的你真的可以給我嗎?」「當然,我是王子,只要妳想的,我都可以給妳。」「那如果我要的是你呢?你願意給我嗎?」「那從此刻起我就是屬於你的了。」就這樣,二人獨自散步在皇宮花園談情說愛,從日中到金烏西墜,倆人好不濃情蜜意,短短半天的相聚,倆人滋長的情愫使雙方互許終生。離開前,耶輸陀羅向悉達多道「一個月後父王辦比武招親,你要贏喔!」

  一個月後,招親競技開始,在文武的各種競技方面,悉達多皆技高一籌,如願的娶耶輸陀羅回家。

      就像任何故事裡的王子公主的婚姻總是幸福美滿。本來,能獲得人人稱羡容顏的芳心,夫復何求。悉達多對他的婚姻基本上是滿意的,只是在每次的纏綿悱惻;激情過後的夜深人靜之時,對國土的焦慮、所愛之人終究死亡的威脅、殺戮戰爭、人間社會種種的不義皆在啃蝕他的內心,出家的聲音越來越清淅響亮。

       國家議政大廳坐滿了王公貴族與主政大臣們,每個人表情凝重,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態。會議主題正式拘羅隡國波斯匿王的婚事,波斯匿王想籍由通婚來來加強兩國的連繫。悉達多當然也在列位裡,但他心裡卻回憶起一件兒時輕狂的回憶。

     那年悉達多約十二歲,還是個少年。一天,從拘羅薩國來了一位王子,據說與悉達多同年同月同日生。來毘迦羅衛國與諸王子們一起學習。而當悉達多與波斯匿見面之後,便有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這段時間,二人一起射箭、玩卡巴迪、遊泳、在朗朗的夜空下看著數不完的星星,對悉達多而言,或許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吧。比起同是王室兄弟們,波斯匿更甚多分親切,就在波斯匿見習完準備回拘羅薩國的前一個晚上,他把悉達多叫了出來。「悉達多,我們一起來結為兄弟好不好」?波斯匿道。「好」。悉達多爽快的答應了。「嗯,我們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我的身體比你大一點,所以我當兄,你當弟,我們二個一起合力成為轉輪聖王好不好」?「沒問題,我們一起統一印度」悉達多附和道。」.....

      一回過神來。便聽親王摩珂羅那道:「雖然波斯匿王是剎帝利種性。但聽說他是雜有吠舍的種性,所以可說是血統不純,無論如何,不能娶我們釋迦族的血統純正女人為妻。」「對了,聽說波斯匿王對你們家的一位侍女茉利很感興趣,有在打聽他呢!」堂弟提婆達多道。「啊,我想到一個辦法,如果真的是這樣,乾脆我把茉莉收來當乾女兒,再把她嫁給波斯匿就好了,大家以為如何?」親王摩珂羅那道。會場上大家一片叫好。但悉達多卻跳起來大叫「不行!處理不好,後果將是不堪設想」「只要你不說出去,沒人會知道的,波斯匿是你的義兄,悉達多,你應該不會說出去的吧!」提婆達多以質疑的口氣逼問著悉達多。「這.....」悉達多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感到未來將會發生無法想像的大事。或許是因為要替王族保留這個秘密,面對這次義兄再次的到訪,悉多竟感彆扭百般不自在。而隨著歲月增長,二國之間的利益衝突慢慢明顯,這次的兄弟會見,已逐漸不同以往般的親切自然了。

    「哇!王妃,妳看,他的眼睛很像妳,大大的,深竭色的眼眸,鼻子好像王子,高高挺挺的,長大後一定跟王子一樣也是個美男子吔!」侍女們一般幫剛出生的小王子沐浴一邊道 。在旁的悉達多看著自己剛滿月的親生骨肉,心中有親情,悉達多在想,原來淨飯王也是以這樣的心情來看待自己,面對自己的孩子,他內心有著五味雜陳的感覺,一方面是初為人父的愛,但另一方面剛出生的愛子又成出家的障礙。   

       這幾天,他不斷省思他的四周,首先,他想到釋迦族將即將接棒的年輕王子們多不成材,提婆達多雖然武勇有餘然而激進衝動,常常壞事,同父異母的弟弟難陀仗著父母寵愛成天只貪圖享受與美色。阿難太小。只有摩詞男尚堪重任。

       而國際情勢拘羅薩與摩詰陀羅國國力越來越強大,國際利益糾紛不斷。弱小的毘迦羅衛國慢慢無法負擔戰爭的消耗。即使一切真如人所願,他能率領國人勵精圖治,改變狀況,他還是一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自己及他所愛的人總有一天都會死。即使他剛出生的兒子也不例外。他希望找到一種方法保護他的國家族人,不要再有殺戮,他認為或許他能用在學術、智慧、宗教上的成就,來間接保護他的母國,盡他做為儲君人王的責任。他更希望找到一條真正無死的永恆之道。而他知道只要待在王宮一天,便無法如願。在釐所有頭緒之後,他馬上決定今天趁父王大宴全國上下最鬆懈的這天出城。臨行前,他給兒子取了名字「羅睺羅」意為如月蝕般的障礙。

  「快!車匿!去把犍陀牽過來」的僕人車匿好夢正甜時被悉達多用力搖醒。不一會兒,悉達多跳上他的愛馬犍陀跟車匿道,你也一起上來。你要去哪裡丫,殿下。你不要管。說著二人騎著馬從一條王城中極為隱秘的道路走去。悉達多眼中泛著淚水,他不敢回頭,因為他怕一旦他回頭,就再也出不來了。犍陀也似乎懂得主人的心意般,用比平常快上一半的速度在疾馳從深夜狂奔到黎明,不知走了多遠。到一處森林前悉達多停了下來。

  「車匿,你把這些交給我父王」,悉達多把所有的身上所有的首飾配件全都拔下來交給他。「殿下,這.......」。「你轉告我父王,我已經出家了,請他不要為我擔心,等我悟道之後,我便會回來的。」這時,車匿已經哭了出來道:「殿下,你不要我們了嗎?大王、王妃、還有你那小王子及你的毘迦邏衛國你都拋下嗎?」「不,不是的,我要替大家找出一條究竟的安樂無死永恆之道,這是我能為大家做的事,你當高興丫。」車匿見王子心意已決,便不再多言,騎著馬回城,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經過秉報給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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