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燒掉奇蹟課程的隔天清晨,夢見成為海賊王鲁夫。以圖般的招牌笑容腳踏著一台飛機在空中翻二圈之後進到一座天空之城,裡面有位國王及公主迎接我。似乎暗指我在燒掉楞嚴奇蹟之後,反而開始一場更壯闊的心靈冒險之旅。

      2005年9月的一天,再平常不過的日子,接到一位大姐的來電:黃加興老師中風人在內湖三總。我心想怎麼人好好卻突然中風,到了醫院加護病房看到老師人彷彿被分成了二半。左側一往如昔,但右彷彿側被掛上了石塊般不聽使喚,嘴巴不靈活,說起話來有點語焉不詳。而心情上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孩驚魂未定。在短暫半小時幫老師作完靈氣開車回家路上,我腦海中快閃超過一萬次的為什麼。我覺得新時代也許可以稍微讓身心安頓,卻無法根本的了生死,趣向解脫,還停留在三十三天人層次裡,於是乎,我重新回頭接觸佛教及禪宗尋找解答。

      這時也發生一件很巧合的事,標榜奇蹟課程市場版的告別娑婆亦在同月出版,經營佛化人生書店的福長師兄發揮敏銳的市場嗅覺率先辦起告別娑婆導讀會,我亦趕搭這風潮買了書之後也順便參加他的導讀會。他也強調奇蹟課程與一般新時代從小我到大我靈性成長觀點完全不同的。雖然那時我還沒正式接觸奇蹟課程,看了告別娑婆的我覺得頭一回有西方的靈修人士能把本體講得這麼清楚究竟有深度。雖然作者指出佛陀悉達多在那一世並沒有真正解脫涅槃的幼稚論點,我就當他天線透斗短路不以為意,亦沒有減損對本書的喜好。

     隔年的二月,我參加花蓮某佛學院所舉辦的禪七。說起這禪七帶領的老和尚慧門法師我1994年就跟他有所接觸,那時是我參加救國團大專青年寒假禪七。算是個震撼教育,領會到了傳統佛教的嚴謹禪風。印象中一開始很不適應,很多的OS。尤其是裡面有許多的佛教儀式讓我很斥,在一般印象中那種感覺上很食古不化。然而,那時心想即然都來了,錢也繳了,抱著即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跟著法師的指示做。確實有一些成果出來,整體的感覺可說很正面。

      於是乎2006年的整個年假,我都在花蓮山上禪修,參話頭,經行。在最後一天的小參上,禪寺裡來了一位貴賓───游祥洲,這位教授我對他有些印象。1990年代初期,光的課程譯者杜恆芬女士曾翻譯過一本書「如蓮的喜悅」請他寫推薦序,對New Age心靈運動他有一定程度了解。文裡大約提到佛法及新時代對涅槃空性、開悟這之間兩者的異同。所以那一天我特別針對這議題向他請教。印象中,雖然他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但他說有些東西要懂得抉擇。

      因此,我大部份的時間都花在告別娑婆及佛法上,尤其是楞嚴經,參悟七處徵心、窮究八還辨見、會四科融七大。每天唸楞嚴咒(五百餘字中咒)及大悲咒(參加黃老師大悲心陀羅尼共修時所學),這二者可說倒背如流。偶爾去參加密宗灌頂會,供燈作些佛事。小小的心得是有,確總覺得自己本來面目依舊是猶抱琵琶半邊面又遮又掩,讓人捉摸不定。不過,我真得很高興找到「古今中外最究竟的法門」───楞嚴奇蹟。

     到了2008年,老師一位早期助理請我去她家拿老師的所有錄音帶,其中裡面有一套2000年左右的完整的開啟光體課程。讓我大為吃驚,他課程錄音帶數量多得驚人,一整套原版光體錄音帶不過是六盒,一盒六卷。而老師的錄音帶光一盒就十卷,共數十盒之譜。開啟光體課程什麼時候多這麼多資料的?好奇的我拿了幾卷來聽聽看,裡面多了好多以前老師所沒有教,更是歐林中心原版錄音帶所沒有的。我趕快拿起了筆騰了又騰,似乎有點找到當初第一次練開啟光體的熟悉感,又多了更多的心得體驗。當年第一次學光體時只上到頂輪能量中心就停了。而這套手中的錄音帶也亦在練習至頂輪時,剛好有個學員想買整套錄音帶,所以就還給老師了。不過,跟以前相比,我進步相當多。所以又半玩票性質的練起光體來。

     我嘗試把光體與楞嚴經觀音耳根圓通法門結合在一起,對內在的感知提升相當大,真的可以體會到耳根圓通的精髓。而另一方面,我也在心時代中心這擔任示慧老師的助教。這二年多來,對內,對外與人互動的經驗不管是諮商及療癒都有十足的進展。去年接觸阿梵達課程,感覺能力有很大的釋放及躍進。而這份躍進讓我對光體更加的深入。

      1999年當時一位很有名的靈性老師若水拿著一本厚厚藍皮書參加我們光的課程之聚會,她說這本書叫「奇蹟課程」。那次的共修會全場就在聽若水說小我如何如何.........,對於當時大學生的我而言根本是鴨子聽雷。多年後,受到告別娑婆的影響,才開始讀奇蹟課程,裡邊有些關於本體的描述真的是說到心坎裡面去。我就這樣花了三年時間慢慢的操練完365課。而操練完365課的當天,我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把整本奇蹟課程,連同那本翻閱了十餘年南懷謹之楞嚴大意今釋全都燒掉。

     二十來年的求道生涯,我有不少迷惘及困惑。幸運的是我沒有因為這些困惑而走偏,我想,或許這是因為我都把目標放在最終極的那部份。最早我的確是因為對水晶能量及各種神秘靈異現象的好奇而進入修行領域,但我並沒有把這些當成是終極目標而追求。上星期在中壢與舊識林鈺純聊起發生在1996年在台大的新時代學會的通靈事件,心理面有不少感觸。我們有一位共同的朋友張嵐,我在光體課程認識他,那時他是台大電機系的高材生,台大新時代學會社長。一天他請我去他們的聚會,沒多久,嵐說他通了Lucia高靈,一對雙胞胎兄弟也通靈,隨後社團指導老師也通靈,我親眼看到這麼多人一夕間「通靈」。嵐他後來還出了一本書跟通靈有關的書,但其通靈無法通過兵役考驗。入伍前由一位標榜樂活之歐林賽斯寶寶在退伍後走到另一個佛教苦行僧的極端(雖然他沒有出家,但他的生活比苦行僧更像苦行僧)。完全否定所有新時代思想,認為新時代不究竟,並以楞嚴經最後的五十陰魔境界來看待新時代(真恰好又是楞嚴經)。相較起來,我與他曾有相同的困惑,但我沒他的極端。

     說也奇怪,燒的當下完全沒有不捨的感覺,卻是很輕鬆自在,好像空掉什麼東西似的。原來,法門終究只是法門,佛陀常說法如筏喻,法就像一艘船。除了你,沒有人能夠決定這艘船要帶你往哪裡走,你的意圖才是究竟與否的關鏈。如果你清楚知道你的目的,即便一艘簡單不過的竹筏都能帶你走到目的。相反的,不清楚目的或是目的搞錯了,一台豪華的鐵達尼號開去撞上冰山的速度會比竹筏快不知幾倍。

      話說佛陀在雪山苦行六年除了差點餓死之外什麼事都沒發生,他相當疑惑。在接受牧羊女的充足的飲食調養之後他開始思索問題出在哪裡。他發現問題不是在他的身體,而是在他的意識。原來,在佛陀時代,從婆羅門教到新興教派的各種修法都具備了。不論是呼吸、觀照、體位法、禪觀等都已具足,所以佛教會說禪定是共法。這不共法之處並不是在修法上,而是在見地上,在你的意圖上。那時的婆羅門教也有涅槃及許多宗教都講涅槃(就像現在我們許多宗教都講開悟一樣),他們的涅槃指的是死後回到梵天的懷抱裡,與佛教的涅槃不同。佛陀問道:為什要等到死後來生才能享受涅槃,來生的我與現在的我又有何關係?來世的我又如何能保證繼續修行成道?因此,在菩提樹下,他下了如此的決心:不開悟不離此座。正是這個決心,經典記載著連一片葉子因為這個決心逆著河流而上。在這下決心的片刻讓他一下超頓三大阿僧祗劫的時間。並不是因為他多有福報,上輩子做了多少功德、或是一位來自兜率陀天菩蕯(註)的關係。這是我在悉達多佛陀身上所學到最寶貴的一課。

     我笑了,原來至道無難,唯嫌揀擇。以涅槃的心、平等心、無所求、好奇的心做事情是輕鬆的。當我不再乎究不究竟,以最真誠求知的心態接觸開啟光體,覺察到每一次不同的變化,與一層又一層的開展。就如同素描般,每筆看似無聊筆畫都是一個當下圓滿的片刻,在一筆一畫的圓滿描出一幅啊娜多姿的身影。光體的每一次的體會都是每一次的完美,這次如此,下次就不一樣了。然而,就在每一次的微細體會當中不斷的清明。從最低到最高,就像垂直般的螺旋向上與水平般洋蔥層次的開展相互輝映,最低的成就最高的,最高的涵容那最低的,一切之法本為究竟,不究竟者唯人之嫌矣。

     在我燒掉奇蹟課程及楞嚴經的隔天清晨,夢見成為海賊王鲁夫。以圖般的招牌笑容腳踏著一台飛機在空中翻二圈之後進到一座天空之城,裡面有位國王及公主迎接我。似乎暗指我在燒掉楞嚴奇蹟之後,反而開始一場更壯闊的心靈冒險之旅。

註:根據大乘佛教說法,一位佛要誕生前的最後一生都會在兜率陀天或是在其他佛國的淨土,等待時機成熟才會出世。例如,下一位佛叫彌勒,現在人在兜率陀天,等到五十六億七千萬年之後才會到我們這世界成佛,而在這期中這世界將沒人可以成佛,與原始佛教有明顯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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